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究竟要选择普林斯顿还是哈佛?清华还是复旦?这些听上去很“凡尔赛”的选择题都曾困扰过上海市浦东复旦附中分校的高三学生。那么当他们感到困惑时,谁走进了他们的内心,与他们共同面对这些困惑呢?——这个群体,校称“导师”,而学生们更愿意称呼他们为“亲导师”,以体现与导师的亲密无间。
小田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,可被问到未来想做什么时,却非常茫然,总是说“先把高考考好,到时再看吧。”她的导师周老师却感觉,如果小田没有清晰的目标,学习的动力和精神也会随之降低。于是周老师有空就和小田讲讲学长学姐、身边老师的求学经历,并主动与她的任课老师们交流,根据他们对小田的评价,帮助她分析优势和不足。
久而久之,小田感到自己和周老师的认同度越来越高,周老师的许多话语就像照镜子般地让他看到了那个内心深处的自己。带着“知音难觅”的欣喜和日益明确的奋斗目标,小田越来越有信心,以优异成绩考入自己向往的大学和专业。如今,在大学里,小田严谨治学,已经在专业核心期刊发表了三篇论文。
在这座校园里,小田只是一个代表,全校每一个学生都会从自己的“亲导师”那里得到包括学业规划指导、个人思想交流、家庭教育联系在内的各种帮助。就是这样一批“亲导师”,他们在学生身上倾注着全方位的关爱,“不经意”间为学生埋下一颗颗成长的种子。
浦东复旦附中分校书记、副校长虞晓贞介绍说,学校自2013年开办起,就开始推行走班制和导师制。目前,学校已经完全实现了全员导师制,在校园里,导师成了最了解学生的人。
导师制与走班制相互补充
都说复旦附中是最像大学的高中,走进浦东复附分校的校园,我们也能看到许多大学的影子。
就像大学里一样,教室不是分给哪个班级的,学生们在不同的教室之间穿梭着上不同的课;
就像大学里一样,学校实行全员、全课程、全学段走班制,所有学生“一人一课表”;
就像大学里一样,学生的作业没有人统一收,要自己把作业投到教师办公室外面的一排作业信箱里。
就像大学里一样,丰富的社会实践活动、社团活动等等是学校的重头戏。学校甚至还会每个学期空出一周的时间,带学生去外地研学游。
走廊里放置有作业柜,方便学生日常提交作业和领取资料
学校每学年举办各类学科主题周、艺术节与社团文化节等活动
学生赴外地研学游
现在就读于电子科技大学信息与通信工程学院的19届学生夏堃来到大学后,感慨说:“进入大学后,卸去了高考的压力,活动纷至沓来。社会实践、社团、选修课、辩论队,这些其他同学感到十分新奇的大学元素,对我而言更像是高中的延续。”他越发感受到学校的课程、活动设置,是学校对学生“最慷慨的馈赠”。
不过,面对这样“慷慨的馈赠”,这些只有十六七岁的高中生能够适应吗?会不会将许多人在大学时期遇到的“迷茫期”提前到了高中呢?尤其是,不少高中
生都是第一次寄宿,独自在外生活的他们同时还要面对选课走班,会不会让他们更加无所适从呢?
虞晓贞介绍说,结合高中学校的特点,学校在实施“走班制”的同时,将“导师制”引入学校管理,实施了班主任和导师的双轨制管理。
从学校管理的角度来看,实行走班制后,班级结构趋向松散,老师“找不到学生”“抓不住学生”,导师制能够弥补走班制的这个短板。
另一方面,从学生的视角来看,走班制拉开了自己和老师、同学的距离,容易找不到归属感,遇到问题无所适从。导师制也解决了这个问题。
目前,学校的导师是由任课老师担任,实行学生和导师的双向选择方式。为了帮助学生实现从初中传统课堂向走班制的平稳度过,高一设置了10周在行政班的学习作为过渡期。在这段时间里,学生可以了解自己喜欢哪位任课老师,以及走班制等学校相关的制度。
在老师眼中,学生是一个完整的人了
“导师”和“班主任”最大的不同是:老师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对学生个性化成长和发展的指导上,而不是管理学生。
在浦东复附分校,一位导师负责8-12位学生,保证全方位了解学生的家庭和个人需求,给予学生“点对点”关注和指导。导师们给每名学生建立一个档案,记录他们的学业成绩、奖惩情况、住宿生活、倾诉主题等内容,同时通过导师课、面谈、周记等形式进行沟通。
举个例子,班主任开班会可能是老师在台上讲,一个班的学生在台下听;导师则可能会和自己带教的十来个学生一起吃个饭或者聊个天,这种沟通的互动性和针对性显然都更强。
虞晓贞校长介绍,导师将班主任负责的学业规划指导、个人思想交流、家庭教育联系剥离出来,专门负责。这样的分工设置下,班主任的工作范围缩小,而导师也退居“辅助”的位置,立足对学生自我管理意识和能力的培养。
除了长远的规划,学期结束时候,学生也会和导师讨论下学期就读分层班级的申请问题。脱离了行政上的关系,在导师面前,学生更加能敞开心扉,导师对学生各学科的学习情况和课堂学习的实际感受也能有更客观、真实的把握。
个性化的教育需要基于对学生的长期关注和了解,传统的班主任制通常是一个老师面对几十个学生,显然很难做到精细化、个别化。
导师课上为学生创造自我表达、自我表现的机会
“现在的学生普遍存在一个问题,就是交流和沟通的意愿降低了。”虞晓贞校长介绍,为了给学生创造更多自我表达和自我表现的机会,学校还设置有每两周一次的导师课,创造师生、生生之间深入交流的机会。相比于三四十人一起开的班会课,8-12个人的导师课上给学生更小的压力,更容易激发一些胆小、内向学生的表达欲。同时也更能关注到每位学生的思考和观点。
高一讨论适应期、高中规划,高二讨论未来大学专业选择,高三讨论之前两年的归纳总结、寻找自身亮点,同时还会选取一些社会热点及科学技术方面的话题,
导师根据话题设计循序渐进的问题,每次上课前一周将准备讨论的话题告知学生。导师课上,学生全员参与、脱稿发言,并进行即兴评论等互动环节。
而在与学生一次次的对话和互动中,导师也成为校园里最了解学生的人。
校园里,也发生了一些有趣的现象。比如导师是数学任课老师,了解到学生外语学习有困难,便主动帮学生联系外语老师请教学习方法;任教物理学科的导师,课余时间给学生解答数学难题。有位导师还曾经发起过“同步起床”的活动,和学生设置同一时间的闹钟互相监督早起。
曾经有一名学生因为个人情绪问题和同学发生了肢体冲突。他的导师在得知后,来找虞晓贞校长商议。让虞晓贞校长没有想到的是,这位导师没有急于讨论应该给这个学生怎样的处分,而是讲述了自己两次家访的感受。原来,这名学生处在一个家庭情感缺失的成长环境中,在老师看来,这次的冲突并不能草率处理,而是持续关注学生的状态,尤其是心理上的问题。
“在老师眼中,学生是一个完整的人了。”这让虞晓贞校长感到非常欣慰。“我从这个年轻导师的描述中,感受到她对学生的真心关爱和持续关注。”
打破讲桌与课桌之间的距离
打造信任平等的校园文化
在浦东复附分校,导师的身影似乎是无处不在的。
每天,有两名学科教师入住学生宿舍楼。学校有专为学科教师配备的宿舍,宿舍楼特定的活动区,成了导师带领学生开展活动的场地。每周,导师都会邀请学生共进午餐或者晚餐,在品尝美味的同时,分享自己的学习和生活,拉近了学生与导师之间的距离。每年,学校还会组织为期一周的外地研学,远到如甘肃、重庆,近的如泰安、临沂等等,导师也会和学生一起参加,并且同吃同住。
每周,导师都会邀请学生共进午餐或者晚餐
学校创设了很多活动和条件,为导师和学生创造全方位的交流机会。学校希望,能够彻底打破讲桌与课桌的距离,让学生感受到导师也是一个有着丰富体验和感情的人,在陪伴中建立起信任感和亲近感。
“当导师和学生建立起一种‘亦师亦友’的关系后,学生便更容易向导师展现一些不为人知的情绪,而导师可以及时关注学生的个性化情绪问题,进行日常调剂。”虞晓贞校长说。
不过,无处不在的导师非事事都要替学生操办,而是成为学生的“同行者”,在陪伴中引导,成为学生在校期间的最佳陪伴者和引领者。
“老师眼中的你”颁奖现场
学校专门设置了一个“老师眼中的你”的奖项,帮助老师发现学生个性中的某个感动和影响他人的闪光点。在导师们关注的目光中,学生也开始关注这些陪伴他们成长的人们。“体育满分奖”、“最炫百变少女奖”、“最佳美貌与智慧并存奖”……19届的学生自发组织了“我们眼中的导师”颁奖仪式。这些令人捧腹的提名背后,是学生与导师之间的互相观察、互相关注。
学校也因此形成了一种充满信任、非常平等的氛围和校园文化。在三年的相处中,导师是比“任课教师”和“班主任”更为亲近的存在,不仅能指导学习、关照生活,还是学生们最好的倾诉对象和引路人。很多同学在毕业后仍然与导师保持着紧密的联系:“是选择保研还是选择出国”“是选择大公司的文案工作还是小公司的策划工作”甚至很多关于家庭关系、个人情感等问题,他们都愿意回到高中导师这里来聊一聊。
“学校期中、期末考试,除了进行考场纪律教育,没有哪个班主任把学生集中起来,向他们介绍考试日程和考场座位安排,而学生几乎没有人记错时间、跑错地方。”虞晓贞校长说,学生学会了主动寻找自己的信息。“一个学生具备了主角意识,就有可能不断催生主观能动性,要求自己前进,不断完善自我。”
自2014年以来,虞晓贞校长开设了面向全体师生的“校长有话说”栏目。文章从学生的生活细节处出发,以校长的视角为学生解读学校的计划和政策,以及分享对校园生活中的一些看法。让每一位师生都更加了解学校的每一项设计背后的用心,成为名符其实的学校的“主角”。
导师制已经伴随学校走过了8个年头。如今,整个学校的老师都参与到导师制实践之中来,导师不知不觉已经成为校园里与学生最亲近的角色。
面向未来的教育,学校和老师能够为学生提供什么?在虞晓贞校长看来,最终的关键其实是师生关系的构建。学校希望通过导师制的实践,建立起一种新型师生关系。“真正的教育应该是师生同行。同行不仅是老师和学生在学业上同行,更在于精神上的陪伴和价值观引导。”
编辑 | 谢然
图片 | 由学校提供